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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中因为他年年支出大笔药费,年幼的弟妹衣服上打满了补丁,他心里郁火升腾,身子却依旧乏力。
有什么用呢,他说不定都走不到考场。
杨文蕴烦躁极了。
一只冰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,杨文蕴呼吸顺畅了,扭头诧异的看见了阿宝,阿宝又溜到他身边了,冲着他甜甜的笑。
阿宝拍着胸脯:“神君不难过,阿宝救你。”
罗翠兰拿着二房给的半吊钱,再从自己床底下里找出几个碎银子,算算不够,竟然拿了钥匙,去翻婆婆的压箱底。
平时她自然是不敢的,但因着是给杨文蕴抓药,就连阮月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凑够了钱,罗翠兰说:“阿宝在家,娘去城里抓药,天黑前回来。”
杨文蕴屋里传来阿宝欢快的声音:“阿宝会照顾好哥哥的。”
罗翠兰有点***,找了一辆牛车,就上城里去了。
屋子旁边,阿宝正在和二羊说悄悄话。
二羊抹了把鼻涕,好奇的问:“你娘不要你了吗?”
只有爹娘不要的,才会被卖给别人,阮月有时会拿这个吓唬她,但从来没把自己卖掉。
想到这个,二羊自豪的挺起了小身板。
阿宝如实说:“我娘没钱看病,死掉了,爹也没了。是伯伯把我卖掉的。”
二羊惊呆了,脸上充满了同情,真可怜,没有爹娘的日子简直无法想象。
“你放心,咱们家里虽然穷,但除了大哥没有人生病了,还有饭吃。”
阿宝是株乖巧的仙草,她准备叫二羊三姐,二羊一听,就大包大揽的要带阿宝找糖吃。
糖是罗翠兰买的,因为杨文蕴常年吃药,家里才备着糖,平时被罗翠兰锁在匣子里。
二羊:“你家有多远?听说最近的村庄也要走几个时辰,我从来没出去过。”
阿宝记不清楚了,迷茫的回忆着:“……我来的时候,全是山,二伯带着我翻了好多山头,脚上好疼。”
二羊惊呼:“肯定是起水泡了,***多了活手上也会起水泡,快来,我帮你挑掉。”
阿宝脱了鞋子,鞋底磨的快破了,脚上却没有水泡,脚丫依然***嫩的。
二羊不信邪,“咋没有呢,你走那么远,肯定有,我再看看。”
杨文蕴听着两个小萝卜头的窃窃私语,目光锁定在屋顶上,良久,他把手里的银子放回了床头。
他本想让阿宝回家,他不需要童养媳,更不需要一个才五六岁的童养媳。
他却也没法狠心让那个不怕他的阿宝再翻几个山头,就是把银子给了阿宝,她家里人就不会再卖掉她了吗?
杨文蕴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,先天不足,谁也救不了他,只是拿药强撑着罢了。
娘和他说过几次要买个人,他一概不同意,病秧子用不着祸害别人。
阿宝是被偷偷领回来的,但他一瞧见阿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也幸好阿宝只有五六岁,当个妹妹养着也好,杨文蕴眉头舒展开,接受了阿宝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