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谢谢婆婆啦。”穆柒染一阵大囧，原来这呆子是讨了药酒来给自己用，只是这悄无声息地真令人一惊一乍，“怎么不叫醒我？”
“你睡了。”
原来是害怕打搅自己，可那张如冰的手一探不是全白费了吗，还吓得自己心慌慌的，“下次要叫醒我，你手太凉。”
君九盯着自己的手，眼神诡异，“君九？”
“嗯。”君九转移视线，眼里的诡谲瞬时无影无踪，原来自己叫君九。穆柒染不由多看了几眼，难道刚刚自己看错了？
这时候他也懒得再想，脱下上衣，翻过身，露出如玉的雪白肌，往下的腰间处，却是狰狞的青紫色，不等穆柒染说话，就有一股凉意覆上那处青狞，令他舒服地喟叹一声，“你会上药？不然把婆婆叫来。”
想也没想，君九就应道，“会。”
在回来之前，那老婆婆就好心告诉他怎么用了，他将药酒洒在穆柒染的腰间，然后一圈圈抹匀，手法轻缓，等穆柒染逐渐适应时，开始慢慢加重力道，穆柒染只觉腰间灼烧得滚烫，疼痛感减弱。
“差不多了，你也去换身衣服，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回清河县。”
“嗯。”拾掇好药酒，君九就出去了，留下一屋浓烈的药酒香。
再回来时，身上的黑色玄衣换成了粗糙的布衣，衣服紧绷，袖子，裤子还都短了一截，头发全用一根布条绾起，若不看那张神仙脸，真像那些个傻大个。
“九儿啊，你这身实在令人欣喜。”穆柒染乐呵地笑着，不想君九也跟着自己笑，完全就是一傻子，这下穆柒染笑不出来了。
短短的几个时辰相处下来，穆柒染大致也猜出君九不仅丢了记忆，还丢了智力，甚至于他现在的脑袋是混乱的，所以才会反复无常。
穆柒染嘴角的笑刚落下，君九也沉默起来。空气一时静滞，君九眼睛不眨地盯着穆柒染，穆柒染眼睛却看向窗外，好似看不见眼前的人。
君九的眸子变了变，顺着穆柒染的目光向窗外看去，却听到一声怒喝，“把眼睛闭上！”
身子微微一缩，赶紧闭上眼睛，生怕惹穆柒染生气。
这让穆柒染眼里的恼怒更甚，其实这怒火烧的不是君九，而是穆柒染自己。他讨厌那小心翼翼的眼神，像狗一张害怕被人抛弃，让他时常想起那时候的自己，卑微怯懦，只为求得那人欢心，可最后还不是被无情遗弃，连狗都不如。
或许正因为那相似的眼神，他心里又有着矛盾的感情，害怕伤了他，就像伤害曾经的自己。可理智告诉他，必须远离他，否则祸患无穷。
可说到底，还是不忍心，他恼怒自己的心软，可又不得不屈服这份心软，不由叹口气道，“休息吧。”
君九的睫毛颤了颤，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，再不敢看穆柒染，穆柒染把身子慢慢挪向里间，空出半个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