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开始倾向别处,虽然他没有任何明显的表现,但女人的直觉还是告诉她,若再不抓紧,这个男人就会消失于她的生命里,他会慢慢消失,如生命里的一秒,以为掌握了,其实已经流失。
穿上厚厚的袜子,满室的暖气,令我找回一点的安全感。
为了年未前到日本悠闲地渡假两星期,从来不支持把工作带回家的我埋头苦干起来。
看着客户的要求,再翻看他们的产品,苦思如何替他们宣传产品。
远远的客厅传来父亲翻报纸的声音,偶然把头探出自己房间,总看见母亲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着。
想起年幼的光景,大哥,二哥和我一起伏在茶几上做功课,电视机永远的开着,公仔箱里的一人一物陪着我们渡过辛勤的时光。
母亲永远忙着做家务,父亲曾想请一个仆人帮轻母亲的工作,可惜母亲拒绝了,她说孩子应该由母亲带着长大才是最好。
父亲永是最后回家的人,我们三兄妹总是在听到钥匙声后赶快关上电视,装作于安静中忙功课。
摇动手中的铅笔,一如儿时的自己,可惜再没有大哥和二哥,再没有电视机的声音,父亲再不是最后一个回家的人,永远不变的母亲,永远的忙着……
“晚餐好了。”母亲的声音响起来,替死寂的睡房带来喜悦。
喝着一碗热汤,轻吐息,幸福在心田滋生着,其实幸福不难,尤其对那些要求很低的人来言。
“还是妈妈煮的青红萝卜汤最好喝。”我把头伏在母亲的肩膀上,多久没有人让我依靠一下?
“想多喝就搬来日本。”母亲乘机游说我到日本生活。
“溱溱,真的没有想过搬来日本吗?”爸爸也加入了。
离开了依靠,我坐直了身子,装作喝汤,不回答他们的问题。
“溱溱,妈妈很担心你,一个女孩住在香港,我着实不放心。”
望向母亲,我沉默起来。
“想想看,放下你在这里的事业,回到日本发展,家……很需要你。爸也老了……想退休了……”
凝望汤里的一盏吊灯,它死寂地映照汤里的世界,一双幽幽的目光与我对视,喝了一口,灯与目光在我的身体流动着……
到日本吗?这个问题我想过,尤其那些孤独的日子里。
多想发烧时有一双手轻抚自个儿的额头,多想有一个人亮着灯等自个儿的回来,多想失落时有一双肩膀让自个儿依靠……
我想尝到爱的味道……
可是另一端,我却不想失去自由,失去事业,到日本代表一切要重来。
我的人际网络、我的事业、我的生理事钟、我的生活习惯都要化作零,慢慢习惯新的环境,我不爱!我害怕失去安全感……
“让我想想。”着实的矛盾,此刻的我找不到方向与答案。
“希望今年你的答案不是再让我们失望。”母亲对我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