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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听一道悠扬的笛声传来,轻快喜悦,只听这声音,便觉心中所有阴鸷皆消散。
前线刚打了败仗,何人敢在宫中吹奏如此欢快的曲子?顾冷袖心下疑惑,顺着笛声走去。
只见一朱亭之中,一男子背对她而立,一袭月白色长衫,纤尘不染,微风轻扬起衣玦,宛若谪仙。
单单一个背影,便如此不食人间烟火,直让人想一睹尊荣。
许是因顾冷袖靠近,男子放下笛子,一手拿着白色玉笛,缓缓转身。
顾冷袖看清他容貌,嘴角轻抽。
“小士兵,被本宫的笛声吸引过来了?可还好听?”声音清冷,君逸清把玩着玉笛,见她未应答,自顾自的接下去,“嗯?莫非还陷在笛声里?”
顾冷袖袖中小手握成拳,脸蛋露出一抹甜美笑意:“此曲只应天上有,小的难得一闻,不由惊叹。”
此曲只应天上有?君逸清不由失笑:“本宫便是‘天上’之人,吹奏着曲子有何不可?”
原来他听得出这诗中的嘲讽之意。顾冷袖轻咳一声,略微福身:“不知殿下在此处,小的冒犯,这便离开。”
她好容易从他身边逃离,怎会再次自投罗网,且她从百鬼漠活着出去,他必然起了疑心,不如趁早跑路。
君逸清好似未听见她这话似的,自顾自的坐下,见她未动,以玉笛敲了敲身旁的位置。
顾冷袖鼻观眼,眼观心。空气越发紧绷,分明君逸清只是斟了两杯茶,她便不由自主的抬起脚,朝石桌走去。
君逸清将其中一杯放在她身前:“十三在百鬼漠附近发现的珍贵茶种,你尝尝。”
顾冷袖正要去端茶杯,一听百鬼漠三字,下意识缩回手,干笑两声:“既是殿下心腹采摘的茶,我怎么好意思品尝。”
“本宫准了。”君逸清声音清冷,不容抗拒。
顾冷袖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。
君逸清摇晃着玉笛,轻抚着流苏:“顾姑娘如何走出百鬼漠,本宫很是好奇。”
顾冷袖一口茶水呛在嗓子眼,轻咳几声,干笑道:“殿下知道当时风大,我又生的娇小,自然轻了些,竟被风吹出了百鬼漠,殿下您说奇怪不奇怪。”
“哦?被风吹出去的?”君逸清的玉笛轻敲着石桌,声音清脆,“那你离开之后,可有派人回去找本宫?”
顾冷袖脑后划过黑线,她好容易逃出去的,为何还要贱兮兮的回去找他?小嘴一撇:“殿下您说笑了,当时情况紧急,我自身难保,自然不会识趣的回去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见他未应答,愈发心虚,轻咳一声:“我当时被风吹傻了,忘了这事……”
君逸清垂下眼睑,掩去眸中笑意,轻啜口茶水:“那为何出现在军中?该不是傻掉之后迷了路?”
顾冷袖端着茶杯的手一松,茶杯掉在桌上,清脆的一声。她面不改色,大脑转的飞快:“殿下,该不是您看错了人,我一介女流,怎会在军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