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他越发想不出锦元卿为何要救他的原因,难道,她真的爱上了自己?
可自己于她而言,不过是个没了根的太监而已,她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?
宴峥第一次摸不准一个人的想法。
锦元卿疼痛之余见到宴峥沉默着直直盯着自己,似乎在意有所图,心中一时气极。
自己都要疼死了,宴峥竟然心中还在盘算,怕是又在盘算自己什么。
“唔!唔唔!”
决明子已经割完了腐肉,开始用烛火去烧锦元卿的伤口。
锦元卿猛的瞪大了眼睛,疼的差点晕厥过去,肉香溢出,锦元卿再次泪流满面。
“接下来,我要开始用针缝合你的伤口,现在可以给你的伤口四周敷一些麻沸散。”
决明子说着解开了绑着锦元卿四肢的绳子,将麻沸散敷在伤口外侧四周。
一松绑,锦元卿一把将宴峥胳膊到嘴边重重咬了下去。
“嘶……”
宴峥微微皱眉,由着她用力咬。
隔着衣服,却也将宴峥咬出了血。
锦元卿的牙都被自己咬出了血,锦元卿吐了口血唾沫,而后哼了一声不想再去理他。
“像只恶狠的小狗,咬了人还委屈。”
宴峥挽起袖子,露出胳膊上的牙印来。
决明子开始缝合伤口,虽然不比之前疼,但锦元卿还是疼的直咬下唇。
“别咬嘴,疼了就再咬着我。”
宴峥看着她下唇已经咬破了皮,一时心软,将胳膊支到她嘴边。
锦元卿疼的完全不想搭理他,宴峥却微微皱了眉。
“卿卿,听话。”
“你混蛋……嘶。”
锦元卿想骂他烦人,却又伤口疼到了。
锦元卿也不咬自己了,干脆咬上了他胳膊,背上疼一下,锦元卿就重重咬他一口。
“缝完了。”
决明子的声音传来,锦元卿却已经疼麻木了,眼神有些涣散。
决明子给她背上了上了药,裹了白布,而后将她的外衫给她盖了上去。
“你就这样躺着吧,明天之前别动,也不许盖被子,我会让麦冬给你拿个暖炉来。”
决明子说完就离开了。
锦元卿浑身无力的闭上了眼,她早就想这样做了。
麦冬将暖炉拿进来的时候,锦元卿已经沉沉睡去了。
外面此刻已经入了夜。
麦冬将一包药递给宴峥,嘱咐道。
“此药要煎三服水,熬到一碗的量,才能喂给严夫人喝。
须得小火慢熬,此药一是解夫人体内毒素,二是让体内血液流通起来,这样伤口也会好的快些。
如果严夫人今夜有发热的迹象,公子只需拉两下中间的那根绳子就行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宴峥接过药包,开始忙碌。
入秋的天气夜里凉,但也不是特别凉。
宴峥将暖炉点了,放在离锦元卿不远处,而后才又点药炉煎药。
一副水熬干,小火要一个时辰,三副水就是三个时辰。
宴峥一夜未眠,天蒙蒙亮时,宴峥才将熬好的药倒入了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