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瑞不经意间望见周乐兮举着糕点的手腕,似乎仍有水泽,皓腕凝雪闪着光似的在晃动。
更不得了的是她的衣服在拉扯间漏出来的领口,精巧的两粒锁骨。
那露出的肌肤润滑若雪,又像沁了水一样凉的玉,扰人心神……
那丫头仍不自知的举着糕点,抬起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在邀请他,“这位壮士,你可要吃?”
云瑞翘起一边嘴角,沉声问她,“你可知这是哪里?你就敢在这里偷食?”
周乐兮吓傻了,她手里的东西都滴溜溜滚到了地上,她只觉得这个刚开始的哥哥虽然抓她头发时很凶。
但是后来又彬彬有礼,还心里过意不去让她吃点心,没想到他会这样质问她。
现在环视一周,四周恢弘又古朴雅致,觉得的确不像寻常人的普通住所,便吓得哭了出来,是像孩童的那种哭法。
她哭的时候还左右摇摆,猛的一下保住他的大腿。
鼻涕眼泪齐齐往外流,嘴角咧的很大,五官都挤在一起丑死了。
云瑞好奇又惊异,她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吗?
他从未见过这种哭法,贵女坐卧自有礼法,更何况送入皇家之人,从来是以楚楚动人为要义。
他见过乞怜时的饮恨滴泪,也见过梨花带雨,也看过迎风洒泪。
就是见过最为摧心裂肺的一次女人的哭泣也是隐忍又克制。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流下,只余微弱的哽咽声。
那是来自他的母后……
云瑞用手抬起她的下巴,想看看这张能无所顾忌表露心情的脸,是如何流出惊恐的泪水的。
握在手里才知道,她的脸小小的,眼睛紧紧闭着,云瑞在等着她挤出泪水。
很可惜,她不哭了。
她又睁开眼睛,那是纯真湛透的光,仿佛在那里面只有无忧和无虑,诚挚与美好。
她问,“不是大哥哥让我吃的吗?”
她还把手放在云瑞的衣角上,似是想安抚他,
“你别怕!要是有人指责你看护不利,我就说是我吃的,与你无关。”
云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半挂的葛衣,不由苦笑,这是帝王斋戒所着之衣,以示敬重。
她竟把他当成侍人,但心中却升起一缕缕的温情。
从心脏出发,丝丝缕缕汇入四肢百骸,他多少年再没尝过被人护着的滋味了……
还不待云瑞感动,她抱着他的大腿,脸在上面毫不客气的蹭了蹭,然后松了手。
他抬起自己的裤腿抖了抖,上面果然有可疑的液体。
云瑞正要发作,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。
那声音裹挟着外面的燥热,先是把外面的侍人全都责罚一边,又一阵风似的挂进殿内,一个老妇人站在周乐兮面前。
还不待周乐兮反应,她的脸上就火辣辣的发疼,盘子里的糕点也噼里啪啦全都滚在地上。
周乐兮抬眼一看,是个打扮精致似贵妇的老妇人,她气势汹汹而来,上来就甩了周乐兮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