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洗干净的身子又穿回脏衣服,沈若兰又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。
她当时在布庄怎么就不先买一件成衣应付应付?
新衣还要再等十天,难道她这些天都要穿着这些脏兮兮的旧衣度日?
忽然,外面响起一阵尖细的叫声:“兰丫,兰丫,我来了。”
声音熟悉,只是沈若兰忘了是谁了。
将浴桶等显眼的物件重新收进空间,开门,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。
她十一二岁的年纪,细眉细眼,脸蛋儿白嫩,不像村里的姑娘似的脸上带红血丝,头上梳着一对儿小巧的丫环髻,穿一件红底兰花的棉布碎花袄,下面是一条打了一个小补丁的粉色的棉裤,俏灵灵的站在那儿,一点儿都不像乡下丫头。
沈若兰对着那张好看的笑脸略想了一下。
才想起来这姑娘叫胡美娇,好像还是原主的闺蜜。
“美娇,你来了!”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。
胡美娇没看出她的疏离,见到她倒是很高兴:“兰丫,我看见你家烟囱冒烟就知道你病好了,谢天谢地,你总算是好了,你再不好,我家攒的那堆衣裳我娘就得叫我洗了。”
沈若兰张了张嘴,这是啥意思?
胡美娇跟原主不是闺蜜吗?
怎么她还要给这个胡美娇家洗衣服?
她翻找了一下记忆,很快找了和胡美娇的种种过往,顿时无语望天了。
记忆中,这个胡美娇跟她娘是五年前从镇上搬来靠山屯的。
刚开始还好,屯里见她们孤儿寡母可怜,还会照顾一二。
可这娘俩儿好吃懒做,终日坐吃山空。
再加上尤氏曾在大户人家给人做小,因不检点,被主母赶了出来的消息传到屯里。
尤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,又惯会哄男人,直接干起了靠跟男人睡觉为生的勾当。
如此,村里除了那些被尤氏勾的心猿意马的男人外,其余人对她们母女也是敬而远之。
自然也没小孩找胡美娇玩儿。
她没办法,才找上没爹没娘也没人搭理的原主。
表面上看是跟原主做朋友,实际上却是利用原主这个傻丫头给她们母女俩白白的干活儿,并时不时在原主面前炫耀,通过原主羡慕的眼神来满足她自己的虚荣心和自豪感。
沈若兰被脑中的记忆气得梗着一口气。
原主实心实意的对那娘俩好,无怨无悔给她们娘俩洗衣裳、洗被子、搂柴火、打猪草。
只要是那娘俩让她干的,她全部都照做。
可结果呢?
原主病重,这母女俩连问候一句都没有,如今见她好了,就又要来奴役她?
谁给她们脸了!
“美娇,你也知道我身子这几天不好,我爹的衣裳我都没给洗呢,正好你自己家的衣裳也得洗也要洗,就顺手帮我把我爹这几件也洗了吧。”
沈若兰压住心口的怒气,回身到便宜爹屋里上炕把那堆不知放了多久,散发着臭味的衣裤拿过来,塞到胡美娇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