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看到室内坐在一个人,案几上放着一个托盘,托盘里是簇新的大红礼服。
那人没有穿礼服,只穿着半旧的锦袍,头发没有束冠,而是披散着。
11脚步很轻,却还是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在寂静的夜里,听得格外清楚。
那人却动也不动,仍跟泥胎一般盘膝坐着。
“妾1氏阿1,拜见1111!”
11来到殿内,双手举着纨扇,微微屈膝,行了一个礼。
“1氏阿1?1泽这个老匹夫,果然还是换了人。”
废太子终于有了反应,他猛地抬起头,冷冷地看着11。
11缓缓放下纨扇,露出一张明艳却不俗气的姣靥。
尤其是眉间的牡丹花钿,衬得她愈发的艳色昳丽。
废太子阴鸷的眼眸中闪烁一抹惊艳。
废太子背着光,11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但,11从废太子的语气中,听出了愤怒。
废太子忽然缓和了语气,“不过,这事儿应该与你无关,你也是被1泽推出来的牺牲品!”
“1氏阿1,孤不是迁怒之人,更不会强迫一个孤女。”
“这样,孤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,你愿意嫁给孤吗?”
“如果你不愿,孤可以写下休书,放你归家;你若愿意,那就只能跟着孤远赴1州!”
废太子说这话的时候,眼底闪烁着一抹诡异的光。
11抬起头,郑重的说道,“殿下,妾身确实被1泽用幼弟、家产相要挟,不得不答应代替1柔出嫁。”
“不过,妾愿意嫁给殿下,愿意陪您一起去1州!”
她语气诚挚,比自己拍视频时还要演技炸裂。
废太子勾了勾唇角,看向11的目光柔和了许多——
很好,这1氏阿1倒是与1泽那等无耻小人不同。
孤,就饶了你的性命。
11根本不知道,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。
如果她敢回答一个“不”字,以废太子此刻满腔愤懑、几近扭曲的心态,他可能会杀死11。
至于1泽,废太子离京前,也会还他一份“大礼”!
11一声“愿意”,让废太子彻底将她跟1泽、1家分开。
他不会轻易把11当成自己人,却也愿意让她当个名义上的11妃。
“你真的愿意?”
废太子语气柔和,问出的话,却还是带着刺儿,“你可知1州在哪里?它是个什么地方?”
11点头,“妾知道!岭南之地,蛮荒偏僻。”
废太子微微怔愣,旋即点头,“是了,你的父亲1渊乃海内名士,游历天下,博闻广识。”
“你作为1渊的嫡长女,耳濡目染,自然也有些见识。”
废太子对11的观感又好了一丢丢——知道1州是个什么地方,却还愿意跟他去。
不管是不是发自真心,只她能说出这样的话,废太子就愿意高看11一二。
“好,1氏,以后你便是孤的王妃,孤会给你正妻的尊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