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害怕吗?元免,我说过,你若敢背叛我,即便是毁了你,我也要留你在身边。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低沉,似情人间的呢喃,“所以,陪我一起下地狱吧。”
不要,我才不要!
身体被蛊虫束缚着无法动弹,我唯一可以自主的只有一只右手,一只挽回局面的右手。
耳闻过苏画狂肆的笑声,我将手中紧攥着的手枪反抵在苏画的腰间,掌心握着枪口,我咬牙以拇指扣下了扳机。又是“砰”地一声,子弹打穿了我的右手,血花四溅,剧痛难忍。手枪迫不得已脱手而出,不知掉往何方。
血如泉涌,洒满身后的天空,包括一直紧追不舍的凤和鸣。
我想叫她不要吃到我的血,可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忽闻下方传来的涛声,入眼是一片嶙峋礁岩,怒浪滔天。我不再多想,径自转动着右手手腕,划出了一道暗红的圈。紧接着,掌中素光大作,一张血织就的红布张开在我上方,被气流鼓起,蓬成一个半圆。
下坠的势头猛地一顿,我负着苏画,在伪降落伞的缓冲下,慢慢落进了激流。
寒冷的水流席卷而来,淹没过我的神智,将我和苏画带入了昏暗似永夜的水底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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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,有水声。
“滴答滴答”的声音响在耳边,空灵动人;我躺在一方寒石之上,从天而降的水滴打到脸颊,溅出细碎的光点。
有人在身旁轻声说着什么,我无力动作,却能感觉到身上的衣物正被他一件件除去,片刻间不着片缕。湿气混着寒气逼出了我的一个战栗,然下一刻便被拥入同样冰冷赤裸的怀抱。他抱着我卧于寒石上,以此蓄出温度,没有半分多余的举动,他规矩得不似寻常。
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同苏画相互取暖的一天,以至于这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。既然如此,就当做是幻觉吧。
本以为我会就此睡下,可是没过多久,我便发起了高烧。羸弱的身体根本禁不起深秋寒夜的侵袭,再加上右手失血过多,大脑晕眩难耐,我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。牙关格格作响,身体忽冷忽热,先前好不容易捂出来的热量因而被折腾得一干二净。
我难过得几欲轻生。
意识陷入混沌前,我听到苏画叹息了一声,遂单手环住我,扶着我坐起,另一只手跟着抵上我的心口。一股柔和的气息通过他的手涌进了我的体内,生生不息。
“元免,这是你欠我的。”他道。
嘁,我才不想承你的情呢。我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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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人舔盘子一样舔我嘴巴的动作把我从梦中吵醒了。
想也不想一巴子抽到丫脸上,结果他竟身体一歪倒到了我的肩头,其弱不禁风的小模样儿叫我大吃一惊,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小麦色的精实胸膛,小心翼翼。
“你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