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乱中,程因瞥见一丝阳光,对,现在外头还没有落日。程因又到了上次被悬挂的阳台边。
“回去找你太婆,不准出来。”
程因盲目相信乔渡生保他一命的能力还是有的。
“把手给我!”
赵嘉年的声音,变成了乔渡生,诱惑程因伸手,握住他。程因胳膊酸疼,支撑不住多久,甩甩头,脑海中回忆那个阳台的模样。
程因呼唤到,“黑鸦!叫两声。”
乌鸦的巢穴在阳台内侧,程因要在五官尽失前,寻找的安全的地方藏身。竖起耳朵听了半天,屁啊没有。程因换了只手,“乔渡生,你在哪儿。”
预感到,今天或许难逃一劫,程因开始讨价还价,“阿生,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,等我到下头去,你帮我说说好话,来世投个好胎。不求传承皇位金太阳思密达,起码要睡觉睡到自然醒,数钱数到手抽筋。”
“东渡!”
确实,东渡霓虹,日饮一杯核废水,日赚万元不是梦。
程因几乎是同时,在听到乔渡生的嘲讽声后,伸出右手,拉住乔渡生。乔渡生一直挂在他边上,大伤初愈,加上本来就没多少真本事,险些脱手掉下去。
“你说你一个威风凛凛的守山主,跟我一样,挂在阳台上,当腊肉,丢不丢人。”
“我不是人,没关系。”
“呵呵,你还好意思开口。”
“屏息,凝神,注意听。”
程因按乔渡的指示,屏住呼吸,注意力集中到,自己所剩无几的听力上。什么东西,坠落了,摔在地上,像一个西瓜从二十层的高空落下,碎裂成了一滩红肉泥。
程因大着胆子,往下看,脚下黑雾重重,只有一个红点,格外醒目。楼层实在太高,程因看不清,试图再看仔细点。
“别看,是人。”
乔渡生四个字,足够把程因吓得脚抖手也抖。是刚才那些强搬老太太东西的打手,程因愤愤不平,最该死的人明明是陈世钰。
乔渡生要程因保持凝神,不要被外界吸引,“这不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”
“黑鸦老兄,麻烦你开开尊口,行不行。”
程因想起一个童话故事,“从前有一只乌鸦叼了一块肉,蹲在树上。狐狸在树下,夸乌鸦,乌鸦,乌鸦,你歌声真美,能不能唱首歌给我听。”
“无论是你们的审美,还是守山主门的耳中,乌鸦唱歌难听的要命。”
黑鸦听见此番评价,哇哇哇地乱叫,翅膀呼呼地扑腾。企图证明,它有着优美动听的嗓音。
“阿生,要有幽默感。乌鸦一激动,张嘴就要唱,肉一下滚到地上。第二天狐狸又来了,这次你猜,他有什么法子骗肉吃。”
乔渡生明白了程因讲这个故事的意图,斯文地骂起了街,“小羊羔子,呸,不可回收垃圾,混蛋,”
程因扶额,“咱们以后要多向太婆学习,艺多不压身。”寻着黑鸦的叫声,程因手部用力,翻进阳台,顺手把乔渡生也带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