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不相信你这老东西不开口!”雷占魁跳上来,左右开弓连给了几个耳光,然后指挥土匪们扒光了老先生的衣服,用绳子拴住手脚,四面扯开,钉上橛子。老先生立马被光溜溜赤条条四仰八叉地绷开在了院子中间。小先生也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家人面前,像一只躲在山垭豁黑刺丛中窥探的小老鼠。素重礼义廉耻的老先生一时忘记了危险,只觉得浑身燥热无地自容!
雷占魁用枪管拨弄着“小老鼠”问:“老家伙,你这尕老二怎么软绵绵的像半截羊苦肠,没你那么硬气?”土匪们开心地哈哈大笑,“这老家伙自个儿净吃好药,说不定看见漂亮姑娘这玩意儿立马像秋后的蛇,说蹿就蹿起来了!”
“这蛇钻了几十年的洞洞,说不定早就钻不动了!”
“老家伙,你这东西钻过多少女人的洞洞?”雷占魁阴声阴气地嬉笑。
“这你就最好别问了,”甄二爷站在旁边说,“我听说这老家伙年轻时风流得很哩!他不是治好了你妈的病吗?说不定也……”
“我日你妈!”雷占魁勃然大怒,一个耳光抽过来,甄二爷用土铳枪格住,“开个玩笑还不行?”
“好了好了!”张子龙不高兴地说道,“赶紧拷问金子在什么地方,哪有工夫闲扯!”
“韩四十九,把炉子里的煤火给我铲过来!”雷占魁说,“我就不相信他有多硬气!”
“不中,这火太旺,老家伙受不了会死掉的。去,”他命令身旁的一个小土匪,“去把那炕洞里的火扒出来,倒到他的肚子上,老子不信他不说!”
老先生别无享受,每天把脉配药、救死扶伤忙到天黑,能睡上滚烫的火炕是一天最大的享受。因此,他家的火炕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精心烧煨的。此时,土匪们从炕洞里扒出的羊粪火在夜色中呈现出一团暗红。土匪把火倒在老先生的胸脯上,空气中立马弥漫起了一股难闻的焦臭。
老先生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,令人毛骨悚然。
雷占魁和韩四十九饶有兴趣地蹲在老先生身旁,用小木棍拨弄着羊粪火,笑嘻嘻地问:“金子埋哪儿了?”
老先生两眼充血,痛苦的声音打着颤:“雷占魁,我救过你妈的命……你咋这么对待我!”
“救过我外奶奶的命也不中,今天老子是认钱不认人!快说,金子到底埋在哪儿了?”
“金子埋在……”老先生气若游丝。雷占魁和四十九赶紧将耳朵贴在老先生嘴边,大声吼问:“埋哪儿了?”但见老先生的身子如遭到棒击的蛇一般突然弓起来,又如放了气的尿泡般瘪了下去。仔细看时,只有出的气,没有进的气,一缕冤魂早就悠悠荡荡地飘向阴曹地府了。
张子龙埋怨雷占魁:“你下手也太重了,这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,经得起你那么折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