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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琢磨不透夏老夫人到底是单纯不喜大房,还是看出她背后的顶替之事。
“母亲一心向着夏家,自然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。”夏锦娴手心冒着汗,良久才慢吞吞走上前,“今日来,锦娴是想让您宽恕二姨娘母女。”
夏老夫人并没搭腔,只是放下喂食的手,视线落在夏锦娴右手的佛经上。
夏锦娴忙不迭地呈上,夏老夫人接过,一页一页地翻弄着。
“这一字一句,都出自你手?”看着书页上娟秀小字,夏老夫人很是讶异。
夏锦娴明显也是一愣,难不成夏老夫人已经老眼昏花到识不清夏锦娴的字了?
“正是。”掩下心中猜疑,夏锦娴垂眸,万分恭敬。
“你倒是会投其所好。”夏老夫人虽是笑着,可脸上总透着几分讥诮,“二房想置你于死地,我仅仅是禁足她们,你当真不怨?如今还要求着我解了她们禁足?”
夏老夫人眼神凌厉,锋芒阵阵,直戳夏锦娴胸膛,仿佛要窥探她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夏锦娴抿唇,回应夏老夫人的是一抹温柔的笑容,“再如何,我与姨娘也是一家人。如梦脸皮薄,若是禁足太久,会让她无颜见众人。姨娘许是鬼迷心窍,才会走如此荒唐的一步。”
“短短几日,那乡间粗野习性摒弃得快,越发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了。”
夏老夫人眼中阴郁消散,她眼角弯弯,如初春般和煦。
此刻她抚摸着夏锦娴柔软的秀发,当真像一个寻常心疼孙女的祖母。
“素秋。”夏老夫人招来贴身丫鬟,“去告诉梅苑的下人,得大小姐的福,这禁足就免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素秋盈身,很快退了下去。
夏老夫人抚摸着书卷上点点的汗渍,似乎还能嗅到书卷上的笔墨味,她随手放到桌边,又问:“最近你娘头疾可好?”
“自打与娴儿相认,母亲头疾不治而愈。”夏锦娴不假思索。
“是吗?”夏老夫人双眉一挑,眸中晦暗不明。
须臾,她又是一笑,“如今你爹在查北河镇一事,不少难民也是流离失所需要解决,难以让你认列祖列宗;再加上你为二房求饶,恐怕你娘的头疾又要发作。”
北河镇……
夏锦娴月白色袖下的小手紧紧蜷在一起。
有些问题呼之欲出,她又生生压了下去。
她不再是北河镇地位卑贱的李庆湘,而是这京城众星捧月的夏家大小姐。
“怎么了?”夏老夫人疑惑地看着夏锦娴。
“念着母亲头疾,娴儿想着怎样才能让母亲安生些。”
闻言,夏老夫人眼中闪着奇异光芒,“倒是个孝顺的孩子。我这就一只白玉鸟相陪,说来寂寞,若是你得空,不如到我这来,和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?”
“是。”
夏老夫人点点头,又兀自舀起一匙鸟食,喂着白玉鸟,嘴里还不停叫着:“芙蓉、芙蓉。”
旋即,她转过头,笑问夏锦娴:“你可知她为何叫芙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