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身上掏出本来想还给宋江那根十两的金条,“这十两金子不正好可以值一百贯吗?”
宋代的十两金子大约可以抵一百贯的。
贞娘连连摆手,“官人不可,千万不可,这金子千万不能见人的,一旦让人看见,恐怕会给咱们惹出天大的祸事来。”
林冲坏坏地一笑,“娘子,这话你算说对了,如果这金子不能惹出祸事来,我还不用它呢,我用它正是要惹出祸事出来,这样才能从高衙内那个王八蛋的手里弄出钱来。”
贞娘听了林冲这话,不由得呆呆地看着他。
以前的林冲虽说有一身的武艺却是个胆小怕事、唯唯诺诺的人,从来不敢招惹事非,走路树叶落下来都怕砸了脑袋。
可是,眼前这林冲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用这十两来历不明的赃金从高衙内的手上弄钱。
这还是以前的那个官人呀?
第二天下午,林冲拿着自家的房契文书到高衙内名下的一间叫作“长生当铺”的当铺里,用房契抵当了一百贯钱。
在跟掌柜的结算时,林冲并没有全要铜钱,只要了十贯,其它的要掌柜的兑换成银子,林冲特地要求店家不要整绽的银子,要散碎的银子。
回家之后,他向贞娘要了把剪刀和一个袋子,他先把那十贯铜钱串钱的绳子用剪刀剪断一半。然后和那些银子一起非常小心地放进袋子里。
贞娘奇怪地看着他,不知他要干什么。
林冲坏坏地一笑,“我要给高衙内来个混水摸鱼。”
“怎么混水摸鱼呀?”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贞娘又问:“官人,就算咱们盘下布铺,且不说要雇个伙计,还要有些余钱日常支应,这些钱到哪里弄呀?”
林冲掏出那根金条指了指,“向它要就可以了。”
贞娘也不免奇怪地问:“官人,向它怎么要呀,到时候这金子已经在人家高衙内家里的银柜里,不是咱们的了。”
林冲瞥了她一眼,不由哈哈大笑兄弟二人出了家门,来到高衙内家。
高衙内正在家里和小妾李秀月说话儿。
李秀月的堂妹李师师过些天要来住几天,两人商量着安排李师师住哪个房间,安排哪个丫头、婆子侍候。
高衙内早就听说李师师天姿国色,不是一般的美貌,听说她要来家里住,一时美得忘乎所以,盘算着如何把李师师弄到手里。
两人正商量着,小厮平茂进来禀报说林教头来了。
高衙内这才想布铺的事,不由得一阵的恼恨,可是因为林冲也来了,他不得不让平茂请他进来。
事已至此,高衙内心里虽说百般的不情愿,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,他只能是打牙往肚里咽。
林冲坐下寒暄了一阵,从身上那个装钱的袋子拿出来把里面的钱全部倒了出来,有铜钱,有银子,还有那条十两的金子,让高衙内一一过目。
金子只有一条,十两,铜钱是十贯也不用数,只是那银子都是些散碎的银子,得用秤来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