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承逸字字清晰:“剧毒钩吻。半月内你杀不死单于,便会毒发身亡。”
沈秋染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三年朝夕相伴的面容在此刻尤为陌生。
她本身就中了断肠草,要常年服用毒物,以毒攻毒。
可那是她心甘情愿!
如今顾承逸居然亲手喂她毒药……
沈秋染咬破了唇:“顾承逸,你就这么想我死吗?!”
话落,顾承逸双目闪过一丝异样,随即消失不见。
“你好自为之。”说完,他转身离开了牢狱。
徒留沈秋染瘫坐在肮脏不堪的地上,崩塌的情绪倾覆而来,将整个人淹没。
过了许久,牢门又一次被打开。
姜雨夭脸色漆黑地走进来:“沈秋染,你居然敢勾引顾承逸和你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!”
沈秋染不想理会姜雨夭。
见状,姜雨夭更是气急。
想到昨晚营帐里沈秋染那满身红痕的模样,她恨声道:“你别得意。”
忽然,姜雨夭好像想起了什么,她从袖口拿出一枚玉佩,在沈秋染面前一晃。
熟悉的雕刻,让沈秋染倏然睁大了眼睛:“你从何处拿到的?!”
那块玉佩是沈秋染的母亲的玉佩,乃御赐之物!
是云家夫人证身之物!
沈秋染彻底慌了,她猛地冲上前,一把攥住姜雨夭的手腕:“你是不是见过我母亲?她在哪儿?!”
姜雨夭一把将人甩开,嫌弃的擦了擦被她碰过的地方。
“你求我啊,只要你跪下求我,我就告诉你!”
沈秋染撑在地上的手死死攥着,自尊让她不能跪,可想到生死不知的母亲,她还是跪了。
“求你!现在能告诉我了吗?”
“她在匈奴牢里。”姜雨夭满意地看着沈秋染的狼狈:“没想到,你居然就是云家之女。”
“放心,我会告诉承逸哥哥云秋染已经死了,以后他的妻子便只会是我!”
沈秋染已经无法思考了。
母亲在匈奴人手里,他们残暴弑杀,母亲该受多少苦?!
恍然间,沈秋染意识到了什么:“你是怎么从匈奴牢笼中逃出来的?”
抬眼,却对上姜雨夭阴冷的笑容。
沈秋染呆住了。
所以……姜雨夭才是真正的匈奴细作!
不行,她必须要告诉顾承逸!
这时,姜雨夭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,瞬间换做了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她坐在地上,双眸微红:“沈大夫,此去路途迢迢,我只是想见你一面,你为何要诬陷我是匈奴细作?!”
沈秋染怔住了。
下一瞬,顾承逸快步走进牢狱:“沈秋染!你又做了什么?!”
沈秋染死死扣住了手心,不去在意心里被怀疑的痛:“顾承逸,她才是匈奴细作,我……”
我是云秋染。
可后面的话没说完,就被顾承逸打断:“胡说八道!”
沈秋染一怔。
只听顾承逸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阿夭不是你能随意攀咬的,没有下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