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贤兄。”李盛很客气的对对方弯腰抱拳。
柳钧很客气,上来拉着李盛的手,便请李盛在自己旁边坐下,看了一眼李盛怀中的破包裹,还以为里边是装着香烛,不由问道:“贤弟你是来参拜城隍老爷的吗?”
李盛对这昔日的同窗感觉还不错,便拍了拍自己怀中的破包裹,说道:“贤兄猜错了。我是来这城隍庙前讨一份营生,打算给人写信、写状纸为生。”
柳钧很愕然,微微瞪大了眼睛,抬头说道:“贤弟你不是说笑吧?你家可是大户,怎么会来做营生呢?”
很快,柳钧就醒悟了过来,仔仔细细的抬头打量了一下李盛。他与李盛已经多年不见,先不说这些年容貌变化。
李盛身上的衣服,洗的都有些发白了,与他一样。而以前的李盛可没这么微寒,怎么也得穿一身半旧不新的衣服。
“贤弟家里头可是出了什么变故?”柳钧心中一动,试探问道。
“说来话长,总结就是四个字。家道中落。”李盛带着洒脱,呵呵一笑道。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这昔日同窗一听李盛的话,这脸上的热情就减了十成,迅速冷淡了下来。
“真是人生无常啊。”柳钧假惺惺的说了一句,然后望见一妇人走来这边,他便直接说道:“贤弟。客人来了,你让让。我要做生意了。”
李盛愕然,在众多势利眼之中,这人也算是出类拔萃了,上一刻还称兄道弟,下一刻就狗眼看人低了。
好家伙。
“这就是人生啊。”李盛感叹了一句,前世的时候他生活悠闲,不差钱,可没有受到这些白眼。
刚穿越就享受到了,陈年氏、柳钧,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做,家道中落的男人,就像是道旁被打断了腿的老狗一样,不受待见。
不过柳钧在众多势利眼之中,也算礼貌。李盛也没有他费什么口舌,便干脆站起,询问了一边算命测字的老兄。
“这位兄台,恕我冒昧。你们摆摊的桌子是家里边搬来的吗?”
李盛很是书生样子的拱手作揖,诚恳求教。
这位老兄很厚道看了一眼李盛,说道:“离家近的,都是从家里头搬来的桌椅。离家远的,去城隍庙内,找了那个姓李的道长。租一套就是了。一天是十文钱。”
李盛轻轻摸了摸怀中的钱袋,春香给的钱也就五十文。
而在临海县,三文钱可以买一个大肉包子。
这摊位也算蛮贵了。
不过他总不能从家里边搬来桌椅,在这里摆摊吧?
李盛见这位老兄很是厚道,便顺藤上树,又请教道:“敢问兄台。这写一封信,行价是多少。一张状纸,又是多少?”
“你出来写字,竟然连行情都不知道吗?”这位老兄奇怪的看了一眼李盛。
连旁边在写字的柳钧也忙中抬头,鄙夷的看了一眼李盛。
李盛有些尴尬,连忙请教道:“还请兄台指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