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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樱眼神上移,扫了对面男子一眼道:“世子自己包的?民女只是好奇,您身边那么多人,处理个伤口怎还用得着世子爷亲自来了?”
“你不懂!”陆时峥随口回了一句。
钟樱闻言也不再追问,随手拿过箱子,从里面挑出治疗外伤的金疮药、止血散开始忙活起来。
“樱儿。”陆时峥垂眸望着面前靠过来认真处理伤口的女子,缓缓开口道:
“这处理伤口本世子身边的人确实可以帮衬,但是...你或许不知道我母妃是个操心的命,这受伤的事儿若是传到她的耳朵里,回去不免一顿絮叨,所以这不就劳烦樱儿了吗?”
钟樱听到面前人的解释,突然想起这贤王府正妃只有这么一个嫡子,陆时峥应该是整个王府的宝贝,他这般也算是个合理的理由。
“不麻烦。”钟樱一边说,一边继续解着陆时峥手臂上缠着的厚实纱布道:“处理伤口对于民女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,只是...民女这碰过死尸的手,不知道世子爷嫌不嫌晦气。”
本来陆时峥承着面前娇俏女子的温柔疗伤,面上已经露出几分笑意,当他听到钟樱的话,瞬间所有的表情如霜般凝固在脸上。
这女人丝毫都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。
钟樱低头依旧在忙着手中的事情,当最后一层纱布被褪下,她手中的金疮药刚准备洒在男子带着血痂的臂弯上,指尖的动作一顿。
之前陆时峥的手臂被划伤时候她并没有仔细观察,如今近在咫尺,只见那被大势至佛像碎片划伤的伤口旁竟然还有一块旧伤。
根据形状来看,和贾坤尸体上的疤痕可以说是如出一辙。
又是判官笔?怎么会?
“樱儿,怎么了?”陆时峥察觉到钟樱的异样,询问。
钟樱连忙回过神,掩过眼中的探究,继续手中的动作。
“怎么样,本世子这个胎记是不是很特别?”陆时峥倪了对面女子一眼,笑着问道。
胎记?钟樱柳眉蹙紧,定睛一瞧,那痕迹处光滑平整,肌肤细腻,可不就是胎记。
看来是她草木皆兵了。
“世子忍着点,开始可能有点疼。”她没有再回答陆时峥的话,而是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小刀,在油灯上烧过之后,提醒道。
马车在安定县的街道上笃笃行驶,时不时的还能从里面听到男子阵阵倒吸凉气的隐忍之声。
当一阵暖风吹开马车帘子,把二人的青丝轻轻萦绕又迅速分开之后,钟樱也终于忙完手下的动作,开始收拾药箱子。
“你手里的是什么刀?这么锋利?”陆时峥擦拭着额头沁下的汗珠,所有的注意力全数都在钟樱手中的武器上,那刀只有手掌般大小,柄长刃短,却尤为的锋利。
钟樱把刀刃用绣帕擦拭干净,淡淡瞥了陆时峥一眼,道:“回世子的话,这是民女的解剖刀当然锋利了,不过您放心,这刀方才有消毒,不会造成伤口感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