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楼阁宇中,一位年约四十,身着青绿锦缎的男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,眉头一次又一次紧锁,脸上愁苦不减,一夜间他仿佛老了很多。
雕镂的床榻,米粉色的床帐下,一位女子躺在床上,平静而又祥和。床边的两个侍女面容焦急,在担心着自家小姐,因为大夫说若今夜小姐再不醒来,就真的回天乏术了。
床边还坐了一身穿云蓝锦缎的男子,同样是一脸愁容,他握着少女的手,眼里满是凝重之色。
突然,床上的子的手动了动,男子感觉到,心底本已坠落的希望又陡然升起,连忙轻声唤道:“诗儿?诗儿?”
侍女惊异,两人忙抬头,看见床上的人儿动了动眼皮,瞬间露出喜悦之色,转身冲踱步的男人喊道:“相爷!相爷!小姐醒了!小姐醒了!”
男人仿佛看到了希望,眼中闪过一丝亮光,立刻跑到床边。
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眸,看着眼前这四个激动的人,但他们的面孔很陌生。
她不是已经服毒自杀了吗,这又是哪儿?她十分茫然地坐起身,像是看怪物一样奇异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四个人,顿了半晌才开口问道:“你,你们……是谁?”
四个人的身体微微一怔,她的话就好像愣头一棒,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“诗儿你怎么了?你怎么连我跟爹都不认识了?”
那男人刚才叫自己什么?诗儿!自己不是叫楚怜惜吗,诗儿是谁?她看着眼前的男子,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,但她可以感觉到男子身上特有的阳刚之气,还有习武人的稳重和戾气。眼前的人很明显认识自己,可她却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你刚才叫诗儿,我叫诗儿吗?”
一旁的婢女有些急了,便道:“小姐你这是怎么了?你怎么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.你是相爷的女儿宁采诗呀!”
相爷的女儿?她爹的确是灵霄国的丞相,却不是眼前的这个人!她这是在做梦吗?伸手掐了自己一把,的确很疼,这不是梦。她说别的也无用,便问道:“现在是什么年号?”
“定二十六年呀!”
永定二十六年?!莫君乾登基之时定的年号是天济,这永定是什么时候,灵霄国也没有这个年号!
中年男子见她如此,甚是焦虑,便又请了大夫来看。大夫说她的命能救回来已是很幸运了,至于这失忆是怎么回事,大夫也不明白。他看着床上的人儿,陷入沉思……
中年男人叮嘱几句,便带着云蓝锦缎男子离开了。楚怜惜趁此机会向那两个婢女试探了一些事情,才了解到自己现在身处越国,是越国丞相宁博南的女儿宁采诗。而灵霄国,早在一千年前就败落了,如今只是一个仅有七十二座城池的小国。
一千年前,灵霄国的楚皇后去世后,天济帝便荒于朝政,最后颓废抑郁至死,自此天下势力被分割,两百年的混战后,统一的天下也由此分裂为越国、灵霄国、南蛮,北越和穹苍五大国和无数边陲蛮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