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远只能压下心中的急躁和不安，站在护栏边凝视着秦怡上场。
秦怡滑入冰场，向裁判致意。
音乐剧悲惨世界里的名曲“idreamedadream”响起。
——那时他们的声调温柔，字语动人。
曾有一段爱情是盲目的，那过往的时光——
伴着歌声，秦怡在冰上起舞，在空中旋转。
不知为何，她忽然感觉自己这一次的状态无比的好，所有的动作没有失误。
顾明远目不转睛的看着冰场上的秦怡，神色难掩紧张。
这时，他的身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。
“这是她自己编舞排的，没有你也很好，不是吗?”
顾明远转头，只见秦曼紧攥着栏杆，神色冰冷。
不知是何时来到他旁边。
他想说些什么，却又说不出口，只能沉默着。
他的目光又移回冰场上。
音乐到了后段。
——我梦见过往的时光，那时的我，希望满怀——
秦怡向后弯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，她展开双臂，拥抱全世界，又有种垂死的美感。
一个完美的贝尔曼动作。
护栏外，秦曼却在疑惑的问顾明远：“我只是好奇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?”
顾明远心口似被揪紧了一般。
他的手紧紧抓着护栏，一个“爱”字却在舌间顿住。
“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剃光头吗?”秦曼这样问着，取下了帽子。
顾明远看着秦曼光洁的头，心中莫名的不安突然放大。
秦曼声音冰冷：“因为秦怡在做化疗的时候，头发大把大把的掉，就把头发剃光了。”
顾明远一下睁大了眼睛，他猛然攥住秦曼的手臂，急切的问：“什么化疗?你说清楚!”
他看着秦曼光洁的头，一种巨大的慌乱几乎将他淹没。
虽然和顾明远说着话，可秦曼的眼神一直看着冰场上的秦怡。
她看着秦怡在冰上跃起，又单足旋转。
画面那么美，可这种美背后却含着那么多痛苦。
她眼中控制不住的涌出泪：“骨髓肿瘤演变的癌症，现在已经癌细胞扩散了，她活不了了。”
顾明远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曼，难以言表的恐慌突然淹没了他。
他的目光猛然间落在冰场上。
此时，音乐到了最后。
——可我现在身处地狱，与曾经的梦想判若云泥，我的美梦，它被现实扼杀。——
随着音乐里芳汀的死去，秦怡最后的动作是闭着眼旋转着倒在冰面上。
全场静默了片刻，然后爆发了猛烈的掌声。
观众们全场起立，纷纷抛出手中的维尼熊。
漫天的维尼熊，是给场上的花滑运动员最高的喜爱和敬意。
秦怡想站起来，可全身的力气却突然都离她而去。
后知后觉的疼碾压过她的全身。
冰面的冷侵入她骨髓，胸口紧缩的疼化作一口血从她喉间涌出。
血染冰面。
全场一片哗然!
顾明远不顾工作人员阻拦，冲进冰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