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这歌名作《戏语花》,可师父当初没告诉我这歌还有名字诶……公子不会见过我师父吧?”少女觉得太安静反而很无聊,便饶有兴趣地问他。可他却看着她的那缕白发出神,全然没有听到她的提问“诶!我在问你话喂。”少女赌气地噘起嘴,一对柳叶眉紧锁,像极了合拢的燕尾。
“啊……噢”子绪反应过来,露出了抱歉的笑容,两颗虎牙使原本看似成熟的他显出几分童真可爱“因为这首《戏语花》就是我师父编的啊。”
“呸,鬼才信你,”少女做了一个鬼脸,然后又认真地包扎起左肩的伤口“我师父隐居山林十三载,你师父怎么可能见过我师父呢?”子绪看着忍不住捂嘴偷笑。“喂,”少女用胳膊肘顶了顶子绪的肋“你这家伙,笑什么呢?”
“嗯?只觉得你认真的模样好像小白。”子绪笑得眯起了眼,发出“咯咯”的笑声。“小白是啥?”少女蹙了蹙眉,子绪不紧不慢的回答:“是我养的一只懒猫。”“哼嗯……”她气得嘟起了嘴,双手叉起纤细的腰,用一对可爱的大眼睛盯着方子绪“混蛋,那你自己包好了!”
“额……别生气呀,”方子绪有些不知所措,羞愧的红色在他脸颊上散开,眼看少女企图转身离开,他便低头说了声“对不起。”少女停住了脚步,轻抿了一下唇。她没说话,只是回到床边面无表情地包扎。
子绪也安分的躺下,仰视着头顶错综复杂的横梁立栋。过了一会儿,他静静地开口了“喂……这……是哪?”“春风谷。”少女头也不抬地为他解另一处绷带。“额……我睡了多久?”“已经有半月了。”“啊!?这么久。”少女白了他一眼,又继续拆了起来,速度也快了不少。
“那么……”子绪犹豫了一会儿“是姑娘救了我喽?”少女正准备换药,涂药的木柄忽然停住,然后又狠狠地往伤口上涂抹着“啊!痛!”子绪痛得发出“嘶嘶”的惨叫。
“你还好意思讲!?”少女仿佛与他这处伤有着什么特殊仇恨,死命地朝伤处发泄怒火“本姑娘在江边洗衣服洗得好好的,忽然一具浮尸似的东西漂过来,身上的血把我刚洗的衣服染得脏兮兮,害我又得洗一遍!”
“啊?”方子绪惊得略微张嘴,忘记了疼痛“那就是你救了我吗?”
少女又停下抹药,用一双澄澈的眼眸看着方子绪,方子绪脸红的埋住头“其实是师父她老人家大发慈悲,你这种伤,以我现在的水准还医不好……”
“那你师父人呢?”
“采药去了……哎呀,你问这么多干嘛,给我乖乖躺下,换完药本姑娘还有事要忙呢。”子绪“噢”了一声,又安分的躺下,不再说话,随即闭上双眼。
少女为绷带打了一个结后,拍拍手边站起了身,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,又替床边的香炉添了半片香,然后打算悄悄地掩门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