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说下午联系到一个客户了吗？”邓顺利的小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投出两道狞厉的光束。
“是，还在联系……”温健不敢直言。
“他看了有啥想法？”
“说过段时间再看。”
“哼，那就是黄了！”邓顺利冷笑一声，顿了顿，斥责道:“我告诉你，胖子，这里不是随随便便混饭吃的地方，下星期再出不了单就走人！我们销售组是要有业绩的，不是来养老的，如果随随便便让人进来，那还叫‘销售’吗？你知道今天老板咋跟我说的不？让你们组那个胖子争点气，不要一天到晚吃鸭蛋！你看墙上的评比表，就你还是零！老板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，再出不了单就打背包滚蛋，OK？”说着瞪着温健的鼻尖。
温健面红耳赤地点点头，余光所见，周婉璐正抿嘴偷笑。
邓顺利走向周婉璐，问:“璐璐，你今天出了多少单呀？”语气缓和了许多。
“七。”
“那不错啊！”
周婉璐得意地点点头。
“陈茜的客户都对接上了吗？”
“都对上了！”周婉璐一边敲着电脑，一边答道。
“那就好。陈茜死后——”他突然打住了，脸色暗了下来，紧接着转过身，又去询问公司其他销售的业绩，以此掩盖内心的不安。
末了，邓顺利宣布道:“好，各位，会议室集合！”
这是公司的例行事项，每天下班前都要召开会议。
会议结束后，温健离开了公司。
邓顺利在会上叮嘱大家不要把陈茜的死讯传出去，因为老板下达了封口令，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他们的工作。眼下正处于金湖商业广场大卖特卖的阶段，公司一定要利用这次契机实现业绩上的突飞猛进。
温健躬着背，落寞地走在街上，这时，一个女孩从身后叫住了他。
温健转过身，只见周婉璐拎着包信步朝他走来，一摇一摆的样子就像一个鸭子，她问:“今天咋不去健身了？”
温健挠了挠头，“不想去。”
“咋了，心情不好吗？”周婉璐的嘴角微微上撬。
温健不想承认，便道:“也不是……就是累了！”
周婉璐抿嘴一笑，道:“那就跟我去吃饭吧，我请你！”
温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见对方的目光满含真诚，才答应下来。
坐在这样一个高档而幽静的餐厅里，温健感到有些不自在，他不敢直视周婉璐的眼睛，见对方只是从容不迫地吃着菜，他才拿起筷子，小心翼翼地把菜夹到嘴里。
过了一会儿，周婉璐问他:“你一单都没出吗？”
温健尴尬地点点头。
“刚来可能不熟悉，过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感觉自己不太适合这个工作……”
“因为口吃吗？”周婉璐笑道。
温健点点头，眼帘垂了下去。
“我看看能不能介绍几个客户给你……”周婉璐说着拿出手机捣鼓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