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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旧的房子内,榻上一个小小的身影陷进破棉絮之中,要不是还有上下起伏的呼吸,定难以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。
屋外风声呼嚎,伴随着大雪,吹动的门窗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“阿——嚏!”
榻上的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,佝偻着身子努力的向被子里面缩。
尽管很努力将自己盖严实,奈何这被子破破烂烂四处漏风,无奈之下只能哆哆嗦嗦的从榻上起身。
一个瘦小枯干,骨瘦如柴的孩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挪到床角,再将自己包裹严实。
漆黑的屋内,睁着亮晶晶的一双大眼睛,眨啊眨,用力的驱散困意。
这么冷的晚上,不能睡着了,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。
就这样看着门窗缝隙里积攒很多的雪,呆呆的看了一夜。
……
等到一缕阳光微微照进来的时候,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,呼出一口白腾腾的哈气。
推开门,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,好不容易眼睛才适应了。
“白风——”
听见呼唤,白风急忙“诶”了一声:“来了。”
白风脚下踩着昨夜的雪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,脚上的单鞋一下子被冰透,雪水透过鞋面挨在聊上,湿乎乎的凉,一切恍若未觉。
白风所住的房子只有一个柴房大小,在用木栅栏围起来的院子内,还有一个稍微大一点儿的房子。
此时一缕香气正从门窗飘出来,白风脚步加快。
伸手推门:“娘,弟弟。”
屋内昏暗,因为门被陡然推开,突然炸亮,让榻上的一个四五岁的孩童,不由得抬手挡眼。
“昨夜冷了吧?”
妇人穿着一件灰色麻衣,身上除了补丁还是补丁,她端着一个有三个豁口的大瓷碗,一面握上白风的手。
手掌上满是茧子,和干裂,摩擦着她的手背,传递着手心里的温暖。
白风笑嘻嘻的来到床榻边,妇人随即坐在床边,将大碗里的红薯大个的给了白风,中等的给了孩童,最后一个小的留给了自己。
白风拿着热乎乎的红薯,阵阵香气争相恐后的往鼻子里面钻,她看见妇人的动作,于是将手里的红薯一掰,另一半放在了妇人的碗里。
“娘你吃。”
妇人慈爱的看着她柔和一笑,看着白风眼中又涌起一阵复杂的神色。
“你吃吧,一会儿你还要去镇上做工,不吃饱哪来的力气?宇儿还小吃不了那么多,娘在家里绣花样儿,动也不动,也不会饿。听话,你吃。”
白风忍着烫,三两口半个红薯就进了肚子里,转身就走,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:“娘,我走了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
妇人急忙端着碗追到门口,白风已经走出了院子。
直到身后传来孩童的笑声,才收回目光,眼角一滴晶莹,也随即眨落。
…
白风的父亲前年因为过度劳累去世了,于是挑起了家中的重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