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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莫子言也下得了手,借请安之名害死了自己的亲祖母!该杀!”
“杀了这灾星!让她给莫老夫人抵命!”
囚车停在城门口的空地上,一名中年男人走上前朗声开口:“按照咱们兰陵州的规矩,谋害长辈是要被乱石砸死的!今日,就由诸位乡亲动手,处置这心思恶毒的畜生!”
“我没有杀祖母!”
莫子言飞速回忆一阵原主的记忆,极力抬高声音:“没有证据,你凭什么定我的罪!”
那中年男人冷笑:“你还敢狡辩?不是你,还能是谁?”
莫子言深吸一口气:“好,那你说我杀人......那凶器何在?如何下手?可有人证物证?我又是用了什么手法?”
那男人一噎,有些恼羞成怒道:“如何杀了你祖母,你自己心里有数!本官只需按照兰陵州的规矩,让你伏法!”
“兰陵州的规矩,可凌驾于国法之上?”
莫子言寸步不让:“州府连审讯都不曾,凭什么让我伏法!”
男人冷笑:“任你巧舌如簧,今日都逃不了一死!”
“好大的官威。”
一道清冷疏离的声音忽然响起,夹杂着淡淡冷意,竟让众人下意识住手,朝着身后看去。
莫子言抬眼看去,正对上一双漠然无温的清隽眼眸,俊美的男子眼神疏离的望向她的方向。
男人身着一袭玄衣,通身气质矜贵,修长莹白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水头极好的碧玉扳指,一张俊美的脸漠然无温,英挺的眉斜飞入鬓,那双凤眸亦是幽冷深邃,墨发被银冠高高竖起,端得是俊美非凡。
这人......定然身份不凡!
求生的本能让莫子言冲着男人嘶声开口:“大人!民女有冤情!求求您救救民女!”
“你,你是何人?!”
先前说话那中年男子早已被来人的气势吓得腿软,却还是梗着脖子强自开口:“我兰陵州的事情,可轮不到外人插手!”
“尔敢僭越?竟对钦差大人不敬!”
男子身后忽然走出一队兵卫,腰间皆是银光闪闪的绣春刀,为首那人穿着飞鱼服,语气冷厉:“动用私刑,草菅人命,这就是你们兰陵州的规矩?”
先前圣上便下旨,说派了那位深受圣上恩宠的前探花郎巡查河西。
难道这位就是那列侯四代的裴家长子,大理寺卿裴瀚?
虽说裴瀚三年前才入仕,名声却极盛,他从小便被人视作神童,自幼便异于常人,长大后更是才华横溢,文武双全。
原本凭他的殿试,要点状元也说得过去,只是另两位都是花甲老叟,才让他屈居探花,圣上却是有意要将他培养成辅佐新君的肱股之臣。
谁能想入仕之后,这位却自请进了吃力不讨好的大理寺,将京中陈年的案卷尽数找出来翻案重审,倒落了个裴青天的名头,也算是京中贵胄里难得的异类。
裴瀚眯了眯眼,上前打量着那张沾满血污狼狈不堪的小脸,忽然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