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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吃完,药熬的差不多。郁如月端来,黑乎乎的一碗药,闻着就很苦,郁青珩却是一口气喝完,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从小到大,他喝的苦药不计其数。那都是爹和娘,省吃俭用才换来的,郁青珩劝不住他们,便一滴也不浪费。
药有安神的作用,没一会,郁青珩又睡了过去。陈氏依旧守着他做针线。
乔宁宁背上背篓,招呼郁如月进山。进山肯定不是挖野菜,乔宁宁还想找些其它有用的草药。
昨天遇了蛇,郁如月还心有余悸,只是拗不过乔宁宁。
乔宁宁长了记性,没走太远,寻了几种草药,赶在晚饭前回去。路上还顺道去了村里打渔的渔夫家,买了几条鱼,回去熬汤给郁青珩喝。
小小的野生鲫鱼,熬出的汤新鲜味美,剩下的红烧。
郁青珩被家里的伙食给惊到了。
“月儿,哪来的钱?”郁青珩找了机会问郁如月。
他病重前,吃白面馒头都是难得,病了一场,娘把攒下的钱都给他看病了。
“是大嫂挣得。”郁如月眉眼弯弯,把乔宁宁的光荣事迹又讲了一遍。
郁青珩清秀的眉头陇起就没松开过。
他虽只在成亲那天,短暂清醒,见过乔宁宁一面。可对方却一点都不像郁如月口中聪慧机敏又善良的人。
见郁青珩不说话,郁如月有点着急,“大哥,大嫂真的很好,你千万别让她走了。”
郁如月还没忘,乔宁宁为了退亲跳了三次河。即便这两天乔宁宁都没提过,可万一哪一天想起来,又要走呢。
郁如月不想失去一个这么好的大嫂。
“她若执意要走,宁死不愿留下,我何必强人所难?”郁青珩眉眼冷漠,声音疏离。原主那满含嫌弃的一眼,至今想来,他的心都被刺痛。
他无需人可怜怜悯,更不会挽留一个鄙弃他的人。
郁如月急的脸都红了,她不是口舌伶俐的人,不知如何劝说。
不远的将来,想起今天郁青珩掷地有声的话,郁如月只有一个想法,大哥的脸一定被打的很疼。
郁青珩还不知道自己立了真相定律,现在只觉得乔宁宁熬的鱼汤鱼肉鲜嫩,美味可口,很是好喝,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一整碗。
他睡了一天,恢复了些力气,是自己喝的。乔宁宁过来收碗,见鱼汤一滴不剩,不由自主瞧了他一眼。
郁青珩微微囧,以前家里穷,养成了从不浪费一粒粮食的优良习惯,鱼汤又好喝……
郁青珩努力维持平静面庞,用尽量听不出感情的声音,板着脸夸道:“鱼汤不错。”
“嗯。”乔宁宁微微弯了眼睛,语气轻快。她这便宜相公,还挺可爱。
乔宁宁带着浅浅笑容步履欢快去洗碗了,留下郁青珩百爪挠心。
他是不是不该喝光光?应该留下半碗,然后冷酷的表示味道一般,毕竟这女人之前还很嫌弃他,可能现在也嫌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