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一闭上眼睛,低头嗅着女孩的发丝清香,很是陶醉。梦呓一般道:“你是我的莺莺,不管我是不是张生你都是。”
女孩听着甜如蜜。因为她没有名字,所以杨一都叫她莺莺,而且说,以后她就叫莺莺,盛莺莺。到目前为止,只有杨一一个人这么叫,也只有她两人知道。
就好像一个秘密,一个两个人共同守着的秘密;而杨一的霸道,更能让她感觉到她在对方心里的位置。
“那你就快快向我爹求亲,我再央求着,我爹一定得准。”其实女孩是没有把握的,闭着眼睛说这话等于是给两人打气。
杨一忽然松开女孩,两手握住女孩的肩膀,看着刚睁开眼睛有些不明白他这么大反应的女孩眼睛,说:“你不能先向你爹提起我,必须得我找你爹求亲之后。”
女孩逐渐把眼睛笑成月牙,伸手抹着杨一鼻子道:“你当我傻,我才不会先说呢!”
关于求亲这问题,其实女孩一直等着。但作为女孩子的矜持,她这还是第一次开口。
其实她去年就误会起杨一要提亲的,但一直没有动静。杨一曾经主动提起过,解释是时候不到,他得准备准备更加有把握再上门。
女孩对外界的事情懂得真的不多,更不可能知道木匠传承的问题。只是这将近一年的往来了解到杨一的状况,觉得她们唯一的障碍就是门户之见。
至于杨一穷富,其实她是不太在乎的,生活的艰辛她根本还不明白,只要杨一能养活她就成。因为她认定,杨一就是她的张生;这偌大一个槽头,或者听说翻山外面的寨子,就不可能再找出一个知道西厢,还可以给她讲牡丹亭、桃花扇的人。
听嫂嫂说起过,她们李家寨子甚至连一个识字的人都没有。而且也听爹爹讲过,这方圆五十里,能称得上书香门第的就只有盛家寨子;至于更远的,只有去县城找了。这也一直是盛家寨子的骄傲!
可想想寨子里的哥哥叔叔们,包括她爹大希爷,她敢肯定他们都不如杨一厉害,对比下来杨一更像出自书香门第。
杨一又轻轻把女孩揽进怀里,小心地问:“昨天,你们家是不是来了客人?”
女孩将头枕了一个舒适的位置,才柔柔地说:“有王家表姨父来过,做什么不清楚。”
“还有呢……?”杨一小声追问。
“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。”女孩想想。随后又道:“也不知道做什么的。”
杨一想,可能女孩真不知道,否则今天她不该这么个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。
再一回想,媒人初次上门叫探路,探路要分三次。媒人带上糖食果饼第一次和第二次上门,主家都不会收送来的糖食果饼。如果愿意,就话里话外透露出可以谈下去的意思,可以做考虑;如果不乐意,就果断拒绝,好让别人不要来第二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