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宁身上的服饰,密密麻麻地绣着银丝,一看就价格不菲。老鸨凑上前去,附在沈宁耳边轻声说道:“姑娘有中意的公子吗?还是专门来看我们今日的花魁的啊?”
沈宁也不意外,毕竟从古至今除非自己本身长得像,就没有人女扮男装可以成功。
沈宁凑上前去,用折扇掩住了嘴:
“纪公子到这里过吗?”
“呦!我就知道,姑娘肯定是为纪公子来的。”老鸨一副“我懂的”表情,脸上厚敷的胭脂水粉也许因为动作幅度过大,都开始往下划落。
“纪公子可是我们潇湘阁的花魁啊!”
“姑……公子快跟我进来,纪公子今天刚好要答谢恩客表演舞蹈,要是来晚了可是没有座了!”
老鸨一脸热情,甚至开始对沈宁动手动脚。沈宁尴尬地扭头冲着琉璃小声吩咐道:“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我没有出来,务必进来找我。”
就这样,沈宁被老鸨边拖边拽地带进了青楼,
“这纪公子什么时候出来啊?”人群中已经有人消失了耐心。
“对啊!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。”
“纪公子不会不出来了吧?”
“各位稍安勿躁,纪公子马上就出来。”主事的老鸨出面说道。
“诸位要是没有耐心,也不必久留。”
骚动的人群终于平静了下来,没有人再敢带节奏。
舞台位于大厅正中央,周围已经被布置好,四周随风飘动着红色的轻纱。
忽有花瓣从天而降,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,飘摇曳曳,一瓣瓣,牵着一缕缕的沉香……
一名身穿红色纱衣面带流苏面罩的男子,轻盈一跃,红的舞服犹如花瓣般绽放!他黑色的长发如瀑而下,肆意地披在身后。众人还没有捕捉到他的身影,他就轻点足尖,来到了舞台中央。
各种鼓类、笛子、铜钹等乐器的声音紧跟着就响了起来。
“还好,不是纪轻尘!”沈宁悬的心终于放下,长舒一口气。
舞转回红袖,歌愁敛翠钿。满堂开照曜,分座俨婵娟。
花魁舞姿轻灵,身轻似燕,身体软如云絮,双臂柔若无骨,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,如花间飞舞的蝴蝶,如山间的流水,如夜空中的皓月,如小巷中的晨曦,如荷叶尖的清露,使人如饮佳酿,醉得无法自抑。
美人起舞,摇曳生姿,将沈宁整个人都吸了过去。
恍惚间,她在二楼隔间隐约看到了一袭白衣的优雅身影。
沈宁定睛一看,只见他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,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。银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,额前几缕碎发被风吹散, 同那银丝带一起飞舞着,颇为轻盈。
白皙纤长的手指清握茶杯,转过杯口,小口吞咽品尝。
“纪轻尘!”沈宁断定楼上端坐着的白衣男子就是他。于是慌忙起身,穿过拥挤的人群就像二楼的楼梯走去。
老鸨发现沈宁异常的举动,心下一惊。她臃肿的身体费力地挤过人群:“公子你要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