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凛阮抱膝坐了起来,目光澄澈冰冷的看着贺成君笑:“擦掉了呀,贺先生,您忘了吗?我是结过婚的,我老公叫贺靖西,我的胸口怎么可以刻着别的男人的名字,所以我在监狱的时候,就用折断的牙刷锋利的口子把它擦掉了,我擦了好几天才擦干净,掉了好几层皮,终于再也看不见了。”
她再笑,连眼睛里都是笑意。
好像擦掉了那个刺青,脱了几层皮,是那么荣耀的一件事。
其实,刺青是怎么抹掉的,头发是怎么再也长不出来的。
难道他贺成君不是最清楚的吗?
让她生不如死,不是他贺成君的意思吗?
现在装什么不知情,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恶心吗?
那句,我的老公是贺靖西。
贺成君如被雷击,心脏几乎不会跳动了。
“贺先生,你吻也吻了,一百万......”
“你休想,你不配,姜凛阮,你太脏了,太恶心了。没错,你老公是贺靖西,你凭什么出来勾搭别人?苏宇诺是你可以勾搭的吗?”
冰凉的水再次浇到她的身上,姜凛阮的脖子被掐着,莲蓬头里的水不停的浇在她的唇上。
贺成君冰凉的指尖不停的擦拭着她的唇,狠狠的搓着。
那里太脏了,苏宇诺亲过,他也亲过。
她不该那么脏的。
她不能那么脏,哥哥不喜欢脏东西。
姜凛阮怕了,拼命挣脱后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,嘴唇红肿麻木,牙齿都在打颤。
“我错了,我听话,求求你们不要打我,不要打我。”
她跪在湿滑的洗手间地板上,匍匐磕头求饶。
好像自己面对的是一群会将她吃掉的洪水猛兽,贺成君手里的莲蓬头顿时千金重,再也举不起来。
五年,她是怎么过来的。
他从来不去想,不愿想。
她承受的都是她应该承受的,坐牢是她伤人,罪有应得。
就算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她活该,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点儿也不开心。
手机响起,贺成君走出浴室。
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的训斥声:“贺成君,你儿子在医院晕倒了,你快点给我死过来。”
贺成君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依然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姜凛阮,紧紧的握了握拳,转身离去。
出门的时候碰上刚从外面回来,听说姜凛阮出事的就急急忙忙找上来的青姐。
青姐本想替姜凛阮求情的,但是看到贺成君黑的像乌云压顶的脸,她忽然没了开口的勇气。
人都是自私的,谁有真的有勇气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挺身而出,连累自己。
最后,她低头说了一声。
“贺先生,对不起,我...”
“给她准备一身干净的衣服。”
贺成君的话让青姐倍感意外,底下的人都说贺先生生气了,恨不得姜凛阮死。
可是他刚才说,说什么?
“您说什么?”
“我说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,你要听不见,明天就别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