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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。”曲青衣认真看着手里的花朵,这些花是被人从枝头剪下,活不了多久,若放在水瓶中,勉强能多活几日,“他是方家那个五岁的孩子,他没有死。”
曲青衣忽然看向林善,喃喃地说:“他回来了。”
林善一愣,陡然脸色苍白,“他回来做什么?”
“找一个答案。”曲青衣眼中有光,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照进他的眼睛里,如同缓缓点燃的一把火,“二十年前,我还没出生,什么都不知道。可他五岁,亲眼目睹自己至亲离世,亲眼看见往昔覆灭,他的心情想必比我悲痛,所以他要回来,回来找一个答案,为那些死去的人。”
林善颤着声说:“小主子,二十年过去,那些恩恩怨怨早该尘归尘土归土,你……”
“林伯。”曲青衣看着他,眼中的那点光像是刺进林善的心底,“若他想要一个答案,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,因为我是皇甫照的儿子。”
林善看着曲青衣,看他坚定的神情,依稀间像从他身上见到皇甫照的身影,差点老泪纵横,“那小主子要告诉他你的身份吗?”
曲青衣想了想,将手中的花放回瓶子里,“暂时不要告诉他吧。”
林善不解,“小主子,他要是知道你的身份,肯定会对你比现在好的。”
曲青衣看着窗外,默然不语。
外头天色有些暗了,曲府外面的街上已有人点起灯,照出一片幽幽的光,他忽然说:“林伯……”
曲青衣这两个字说得林善胆战心惊,只听他接着说下去,“你说我爹当年为何死了?那场变故的起因,就是我爹的死。他能逼退岫玉国的大军,能与黄山剑冢主人对剑,能一剑劈断黄山山头,谁杀得死他?”
他重复地问着:“谁能杀得死他?”
林善脸色惨白,“我也不知,太子当年是突然在宫中暴毙。”
曲青衣还在望着外头,外头已经黑下去,整个曲府也瞬间陷入黑暗,“林伯,点灯吧。”他在旁边坐下,揉揉太阳穴,“过几日是太后寿辰,宫中会设宴,到时我去问问宗皇,宗皇也许知道什么。”
“小主子……”林善点了灯,欲言又止。
曲青衣笑了,“你不想我去问宗皇?”
林善叹气,“二十年前的事,宗皇也不曾提过,怕是不能提的。”
曲青衣笑了笑,看向林善,“你怕我跟他提了,他要砍我的脑袋?”
林善一愣,他确实是这样担心的。
曲青衣脸上还带着笑,目光移到烛台跳动的火焰上,“宗皇不会害我的。”
林善依旧欲言又止。
曲青衣望着跳跃的火,那火映入他眼中,“我知道无颜阁一直在怀疑宗皇当年为皇位杀了我爹,但宗皇若是那样的人,他早让我死在荒山野岭被野狗吃了,哪会这样千辛万苦地护着我。”
他认真地说:“我相信宗皇。”
林善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