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幽野,你要变强,你要至少能拥有操控我的能力,说不定那时候你就能见到风徕若了也不一定。”
冒着热气的茶杯里的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,在那双赤红的眼里最终还是缓缓沉下杯底。
那双眼注视着茶叶,直至它沉入杯底,然后轻轻闭上眼,别过头,雪白的发丝在风中被吹起,乱舞着。
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良知存在?无论是人类也好,妖孽也罢,最终的下场都不过是被一条来自地狱的锁链锁在地狱底部。
或者转世为人,但那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,而那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出那样失去的觉悟,该背起的命运,该悲泣的人生,离开地狱的代价,你又能付出多少?
摸着长长的银白胡须,老者眯起的眼看着那已经破碎不堪的灵。
“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,人类……妖……究竟是因为什么呢?”圆月赤红,正如他们的双眼的颜色。
站在窗边注视着那邪魅的圆月,平平静静的看着,“那么,长老认为人类与我们妖该如何相处呢?非得相互杀戮吗?”
“老朽并非这个意思,你作为九尾狐族的族长,背负着家族的千年伯爵之名,难道连这个也不懂得吗?人类要生存,是绝不允许我们妖侵入他们的领界的,而你唯一的孩子却为了一个人类做到这种地步,难道你就无动于衷吗?”拄着拐杖,老者凌厉的看着他。
他一言不发的依然看着赤红的月。
“那个孩子……你唯一的孩子,唯一的继承者,说不定会一辈子被囚禁在此,即使这样,你依然无动于衷吗,飒那?”
“这个孩子,是为了他才会死的,”淡淡的一声叹息
“那又如何,人类与妖并非同一个种类。”
“长老,您何时才能了解到‘感情’这一回事,世间万物,无论是什么,只要是有思想的活物都是有感情的。”
“无谓的感情只会变成负担,使妖变得仁慈,然后在这世界上无法生存。”
“真是极端的理解啊,长老。”一声长笑,他回头看着那支离破碎的灵魂。
“感情,是所有灵物成长的必要东西,长老,你该好好的看看这世界的感情了。”
“什么?这是……!”看见那灵魂,他吃惊的瞪大眼。
“看来你似乎已经发现了,”勾起嘴角,那银白的长发随风轻扬,“那孩子该有的能力已经渐渐苏醒了,居然已经能潜意识的保护自己珍视的东西了。”
“飒那,你告诉我,”回头看着那平静的男人,老者皱起眉,“你的孩子,月幽夜到底是什么?”
“呵,在她一出生的时候你们不已经看见了吗,而且已经给她下来定论,”轻阖双眼,赤红的瞳孔微微笑着,“我的孩子,只是一只不完整的妖怪而已。”
仅此而已。
"如此世界殊途或者同归,总有一样该我们选择吧。"